【中】
尽管有过两面之缘,但都是在赛场,那人套在白鸟泽队服之中,全身上下贴满“宿敌”的罪恶标签,是一眼就能锁定的目标。
在体育馆以外的地方碰到,却无法那么迅速地将普普通通只是个子有点高的少年对号入座。
因此看着前面的背影有几分眼熟,想破脑袋也没与记忆接轨。
干脆用力蹬了下地面,滑过他身边时扭头:
“……啊。”
滑板可不理会及川“打不打招呼”“叫牛岛还是牛若酱”的复杂心理斗争,忠实地遵循惯性把他带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。
瞬间天旋地转,将牛若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牛岛眼见这一系列惨剧的发生,感觉自己有几分连带责任,就这么假装不认识走过去可能有违体育精神。
犹豫了两秒钟,伸手。
及川倒是不客气地直接握住,借力站起来,拍拍衣裤沾的灰土,回身去捡滑板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
经牛岛提醒才发觉左腿的抽痛来自腿肚上正在淌血的细长划伤。
“这点小伤没关……咦?!”
摇摆的手被一把攥住,往医务室拖着走。
夏日的阳光在枝叶间斑驳而下,少年掌心的热度黏腻着上升,太过理所应当以至于挣脱不开。
和蔼可亲的医生对男孩调皮的后果司空见惯,麻利地给伤口消毒后贴上OK绷——粉红草莓花纹的。
“抱歉,”笑眯眯地看及川郁闷的脸色,“只剩下这一种了~不准撕掉哦~”
出了医务室的门,及川瞅瞅腿上显眼的粉嫩颜色再瞅瞅目不斜视的牛岛,撇嘴:“……想笑就笑吧。”
“为什么要笑?”认真地反问。
见他表情坦荡并无作伪,及川叹口气:
“你还真是怪人啊。”
“?”
“没什么,”踩开滑板回归大路,还不忘扬声笑道,“牛若酱~”
“……”
正直的少年牛岛若利,关于称呼的抗议,咽了回去。
***
二年级,说来有些尴尬。
不上不下的位置,夹在中间反而存在感稀薄。
及川徹并非其中一员,他逐渐展露的锋芒已引起教练的注意。
但仍旧是冷板凳。
三年级的队员配合默契,比分也咬得很紧。
第一局,23:21,发球权,北川第一。
换人——及川in。
视野中是前辈们严阵以待的背影,可以感知替补席上的小岩在看着、教练在看着,观众在看着,还有——网对面的牛岛也在看。
深呼吸,摒除杂念。
抛球,跃起,用力击出。
随后全场哗然。
……界外。
气球被戳破。
及川浑浑噩噩地换下场,呆坐在一旁,其他人的安慰左耳进右耳出,什么都听不见。
接下来的比赛宛如在水中进行,模糊不清。
包括输了的结果也一样。
拖着脚步作为全队最后一名走出体育馆时,看到牛岛正站在门口。
早已料到的场景。
逞强地扬了扬嘴角:“你来嘲笑我么,牛若酱?”
“……”
默不作声,没移开视线。
琥珀色的眼睛里沉稳安静。
及川短舒口气,放松了肩膀的力量:
“……牛岛,你知道什么叫‘求而不得’么?”
摇摇头,坦率否定:“只是不够努力吧。”
“也是呢,”及川笑道,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他的声音轻轻低垂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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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偶遇真难啊【吐血